廖怡鈞 / 復旦高中畢業(2007/9–2010/7)
政治大學日文系、新聞系雙主修畢業(2010/9–2016/2)
上智大學新聞研究所畢業(2017/4–2020/3)
我在2020年3月自日本上智大學新聞研究所畢業,目前正在日本求職中。來到東京前,曾短暫任職於台北的社區營造、文化資產相關的非營利組織,作為專案經理,經手不同的案子的行政需求,也曾帶領臺灣的社區營造工作者數度前往日本進行考察、訪談。
記得高三那年選填志願前,某天回家的路上,爸媽坐在前座,後座只有我自己。想著就是現在了,鼓起勇氣開口跟他們坦白說:「我決定選日文系。」不意外地,換來一陣長長的沈默。
中學探索
國二時,很要好的同學的親戚家裡開漫畫出租店。因為她,第一次認識了「漫畫」,看漫畫也成了喘不過氣的升學壓力裡,能暫時逃離的出口。在我國中時,臺灣也剛開始流行二次創作跟同人誌販售會,透過網路認識了這些文化,也在網上的社團結識了其他的動漫畫同好。國二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從中壢坐車到臺北、第一次和網友見面,都是因為動漫畫。
到了高中,學校開放成立社團,我和同學一起創立了「動漫研究社」,更在校慶擺攤,策劃了一日限定的女僕咖啡廳。課餘時間,則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分享一些動漫畫的心得,尤其在翻閱一些社會議題題材的漫畫時,提供了我從不同的角度去觀察「日本」。當時也正好是無印良品等日系品牌進駐臺灣的年代,漸漸地,對日本的平面設計、建築或文學也產生濃厚的興趣,也加深了我想更了解這個國家的心情。
大學探索生活
到了高三選填大學志願時,一直煩惱著該選擇日文系還是新聞系,一方面想更深入認識日語及日本文化,一方面則是出於自己喜愛寫作。雖然當時普遍的社會觀感大多將語言視為工具,也認為日文系的出路過於狹隘,但慶幸的是,在班導師的支持下決定推甄日文系,最終順利獲得錄取,大二時也考上了雙主修新聞系的名額。
政大日文系的大一、大二課程以語言學習為主,升上大三之後則偏重於文學、社會和政治等面向。大二打下一定的語言基礎後,系上開始有許多接待日本姐妹校學生、語言交換的機會。
因為這些經驗,讓我能夠對高三的自己說:「語言絕不只是工具。」語言背後承載了文化,不同的語境反映了相異的出身背景,當在思考這些異同時,也是在反思自身的國家文化。語言教會我尊重與包容,它也是讓我能夠客觀看待價值觀差異的鏡子。這更延伸到新聞系的訓練上,在思考性別、弱勢族群或社區議題時,語言彷彿替我多打開了一扇窗,可以從不同角度觀察其他國家的應對與思考方式。
新聞系的訓練同樣扎實,除了實際採訪、撰寫報導外,當時也正好是反媒體壟斷、太陽花運動的年代,現實社會成了活生生的教材,在課堂上經歷了許多思辨媒體價值的時刻。除此之外,作為語言學習的延伸,我還選修了華語文教學學程的課程,從語言學習者轉換身份成為教授者。
「既然是妳思考過後下的決定,我們就不會干涉。」
很幸運、也非常感激的是,我的父母自始自終都沒有反對我的興趣以及我所選擇的大學志願。有一次我在整理房間裡收藏的動漫畫商品,爸爸經過房門,看了一眼滿地的海報、公仔及漫畫,只問了我一句「在大掃除哦?」而沒有多說什麼。在和爸媽解釋為何決定報考日文系後,他們也只說:「既然是妳思考過後下的決定,我們就不會干涉。」
在思考大學系所時,確實會有許多毫無頭緒、猶豫不決或缺乏自信的時刻。但不只大學選系,這種彷彿關乎人生的決定,會在找工作、唸研究所、轉職、尋找伴侶的每個人生不同階段反覆重來。像我自己,雖然上頭提到了我在語言、媒體與教育領域展露了熱情,但我出社會後的第一份工作卻是任職於社區營造相關的非營利組織。然而不論是語言背景、訪談調查技巧以及觀察力,這些對工作,以及日後的研究所生活都有許多助益。
學姊暖心小雞湯
每一個不同階段所面對的抉擇,其實都是幫助我們檢視、認識自己的絕佳機會。只要有持續探索自我、探索知識的熱情,並且能對自己的決定負起責任,每一個選擇都會是未來的養分,永遠不必擔心來不及回頭或轉彎。